东北年轻人都来快手创业啦？|？YOUNG世界采访

来源 | 年轻的世界

专访|孙英洲撰|韩松洛编辑|王伟

这是一个视频为王的时代，也是一个视频被切割成更多碎片的时代。年轻人是这些碎片创作的红海中的潮流引领者。

当我们打开快手抖音等短视频和直播平台时，几乎所有的东北精神小伙都穿着豌豆鞋，伴随着土气的电子音乐随着社交震动起舞，或者说笑话，甚至写东西并上演《直男成功》励志短剧。不禁让人好奇：东北年轻人是来快手创业的吗？

YOUNG World走访采访了几位1995年后出生在东北的快手主播，有的坚守东北，闯出一番事业，有的南下上海，追求更多的空间和资源。同时我们也分析了为什么东北年轻人如此热爱主播这个职业，发现背后是地缘文化和经济的双重作用——快手东北年轻人有这两年积累了很多黑土地。成功而巨大的文化输出。

你可以同意山海关的投资和东北的经济正在下降，但你不能说东北没有文艺复兴，因为东北的文学艺术从来没有退潮，而这一次，冲浪者是后- 95 年代。

辽宁主播正在做护肤品直播 来源/新华社

年轻人是认真的职业公务员，做主播挣得更多

2020年底的一天，哈尔滨快手主播清友（化名）忙着装修自己的小新办公室。这是一栋商业写字楼中约200平方米的办公区域。装修完成后，将成为他直播和短视频事业的主阵地。

青友今年25岁，但已经是主播，在快手工作了3年，收效甚微。去年3月，他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将业务拓展至一站式短视频策划、拍摄和后期制作服务。签约20、30位95后、90后主播，还帮助部分企事业单位代为经营业务。官方视频号。

清幽告诉YOUNG World，他是哈尔滨这个规模的掌门人。这两年，很多人和机构都在做直播、拍视频，但因为做的不多，很快就解散了。现在做得好的不超过10个。“不是每个人都有做短视频的本领，因为你需要找点、策划、写剧本、文案、直播间运营、窗口运营，另外还要了解平台规则和算法，其实，做好工作不是外人看到的那么简单，自然是有门槛的”，他在快手上对自己的成功做了这样的分析。

目前，他有四个自己的账户在运作。最大的一个主要是关于食物的。它有140万粉丝。内容中，点赞数超过10万的只有两篇。“正是这两位，给我们带来了一批批的粉丝。” 他评论说快手代运营，这些粉丝的粘性很强，所以他的内容可以带进​​来。

青游公司签约的主播主要以选秀和聊天互动两类为主，外加拍摄短视频。一个好的主播每月能赚4万多元，利润主要靠短视频投放，或者直播投放。在快手官方报告中，快手通常只将30%的流量分配给头部内容快手代运营，70%分配给中长尾内容。清幽觉得，只要创作者有想法，在任何阶段坚持上车，就有红包吃，只是红包有多少的问题。

青友和他的主播一天活4-6个小时，有时会拍短视频到深夜。

清友说，在哈尔滨做饭吃穿是最赚钱的。他一年能赚30万到40万，在当地平均月薪3万到4000元的地方算是高收入了。在他的团队中，主播的平均收入在7到8000左右，好粉丝在30万以上，一个月能有5万到6万。

“还是有很多客户自己来找他们的，请帮我们拍短视频，代他们运营，这样的客户，我们按照成本价分摊成本，然后按照销售额分利润体积。” 青友向YOUNG World介绍了目前公司的经营情况。目前，青友感到最大的压力不是因为工作时间太长，创意太烧脑，而是客户越来越少，因为东北经济不太好，“没有优质客户，他们不像南方客户那样被认可。”

在快手问年轻人同龄的同学朋友在做什么时，大部分主播都说东北留不住年轻人，能去关内大城市的，有的留在他的家乡，“要么是公务员，要么是公务员在考试”。机构和机构在父母和亲戚眼中是严肃孩子的象征。

当被问及家人和亲戚对做快手这份工作有何看法时，清友表示，他们一开始并不了解，认为这不是一份合适的工作。后来，当他们看到自己可以赚钱时，他们感到非常自豪。但他们也担心这是一个昙花一现的行业。

过去几年你可以做到并获得红利，但未来呢？多久可以完成？

这一代留在东北的95后比谁都明白：这样在快书上度过一天就好。

年轻人祝福：“东北重工靠烤肉，轻工靠直播”

市场上一直有“投资不够山海关”的说法，意思是东北经济低迷，没有前景和想象空间。同时，也有舆论认为，现在的东北“重工靠烤肉，轻工靠直播”，哈尔滨也被誉为“主播圣城”。

2020年初，某直播平台发布的《2019年主播职业报告》显示，北方的专业主播远多于南方。职业主播占比最高的10个省市分别为黑龙江、吉林、辽宁、重庆、甘肃、广西、天津、湖南、贵州、广东。

直播世界大数据研究院分析指出，东北互联网主播占比15.30%，居全国首位。根据中国直播排行榜的节目主持人统计，前20名主持人中有9人来自东北三省。从东道主“吸金”来看，东北三省也都进入了“东道主人均收入前十省份”。》，分别排名第 4、第 7 和第 10 位。

一位东北主播在接受腾讯新闻主播采访时表示，虽然线上东北主播很多，但扎根东北的主播并不多。“我出生在东北，选择在南方发展。我们能感觉到南方城市的包装能力和资源整合能力还是比较强的，就像我在上海和一家公司签约的经纪公司，包装东北的能力，还是欠缺的。”

凭借95后辣妈设计在快手上获得超过120万粉丝的主播妮妮（化名）就是这样的代表。为了拍摄短视频，她离开了哈尔滨，移民到了上海。在上海，她签了一个小团队，同事帮她对接业务资源。她不仅在快手上与宝宝们分享日常生活，还为部分产品担任模特拍摄平面广告和视频广告。她告诉YOUNG，她来上海后的资源比东北多。

据统计，目前在综艺节目直播中，东北主播占据了平台“人气主播”的近半壁江山，尤其是为数不多的综艺男主播，几乎全部来自东北地区。他们的直播大多是聊天、讲笑话、唱歌和跳舞。

北京青年报2019年的一项调查还显示，在最受欢迎的节目直播平台上，来自中东和东北的“最火主播”占据了至少近一半的位置。

快手被问到青游和妮妮为什么有这么多东北人，他们说东北人更需要钱！与直播和短视频带来的好处相比，东北三省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偏低。只有辽宁省高于全国平均水平，黑龙江省和吉林省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其次，是由东北人多元、坦率、直率的性格所决定的。东北人性格开朗，健谈，长相好看，会打扮，更容易被人记住。甩包袱，讲笑话，耍聪明，用脱口秀模式吸引粉丝，甚至创建直播聊天室都是东北主播的强项。

而且，民间多转也赋予了东北人娱乐基因。中国艺术研究院副研究员刘凡说，“经过山海关，全是赵本山，东北地区大部分人的表现都比其他地方好。” “我们可以看到，赵本山、小沈阳等国内非常优秀的小品演员都是东北人。” 而一位营销专家表示，“东北人的直播更符合中国文化，尤其是中国幽默。”

95后主播赋予平台东北人精神

虽然开放了快手这样的平台，看似东北人、东北方言一统天下，但实际上快手有多少东北人呢？

YOUNG World拿到了2020年11月30日快手《磁力引擎大会》公布的数据副本，包括日活跃用户数、内容创作者数、使用时长。报告显示，东北地区用户1.08亿，其中辽宁省快手注册用户最多，5007万，其中创作者1967万；黑龙江省注册用户3866万，创作者1483万；吉林省注册用户3000万，创作者1232万。

按快手用户数排名前10位的依次是河南、广东、山东、河北、江苏、四川、浙江、湖南、山西，其次是辽宁、黑龙江、吉林。在十五和二十一。

但是为什么我们打开快手会觉得“咦？为什么有这么多东北精神小子？”

我们之所以觉得快手和抖音上有很多东北人，不是因为东北人用户的绝对数量，也不是因为他们的活跃度高，而是因为无论是快手还是抖音，他们都笼罩在东北文化中，准确的说是95后主导的东北年轻人文化。

可见的经验是，无论是在东北、河北、山东、河南，甚至是甘肃，人们在创作短视频的时候，都会自觉地成为东北青年，用东北95后创造的方式去创作。创造，表达，所以给人一种东北用户多的印象。

比如快手刚成立的时候，快手上的流行趋势几乎都是95后东北人、社会震动和各种小品创造、奠定、塑造、传播的。, 反向词干。后来，许多流行趋势的创始人、刻板印象或重要的创造者也在1995年以后出生在东北。

比如，黑龙江小学生钟美美、吉林李子油桃在课堂上模仿老师骂学生；《我们的东北年》剧组用温暖的短剧怀念1980年代和1990年代。一种风潮，在他们的创造和定型之后，很快传遍了全国，出现了一系列模仿者。所以很多我们以为是东北年轻人的快手创作者其实并不是东北人，而是河北河南人，比如“李清河哥”、“马洪涛”。

可以说，整个华北其实就是一个大的东北文化区，北方人都是来自东北的精神95后。

年轻主播抖擞，承袭上一代衣钵

投资不如山海关，东北经济走下坡路，但东北不乏文艺复兴，因为东北文艺从未退潮。快手山东青年源于东北近二十年来完成的一次成功而巨大的文化输出。

文化输出和覆盖不是一次搞定的，要调试无数次。在东北文化覆盖整个北方，也就是胡焕庸线以西以北的整个区域之前，其他文化也有过类似的尝试，但最终都没有成功。

1980年代初，江浙地区试图将江浙文化覆盖整个大陆，由于江浙地区的政治经济优势，这种覆盖一度非常成功。上海国产电影、翻译片、艺术片远销全国。上海的杂志成了全国流行的时尚杂志，上海的歌手成了全国的偶像。

1980年代初，江浙人民还利用一系列沪越剧影视剧，向全国推广江浙方言文化。京式文化紧随其后，北京娱乐圈也在当时兴起。总之，在1980年代和1990年代，中国各地区都想成为最大的文化输出地覆盖，使地域文化流行，流行文化的地域风格化。

然而，1990 年代后半期发生了变化，即中国的快速城市化进程。城镇化不仅意味着城市和城市群的崛起，也意味着小城镇和农村的崛起。从中国农村人口比例来看，中国的城市化意味着小城镇和农村的强化和外溢，以及城乡人口自我意识的觉醒和强化。

江浙文化开始衰退，尤其是以戏曲为核心的江浙文化。江浙剧的核心是言情，“情”字被视为叙事的重点。这种创作和欣赏的起点，已经蔓延到江浙文化的大部分地区。对于北方人来说，这太微妙了。北方人的性格更接近保罗威利斯对英国工人子女的分析。他们用自己的文化符号来对抗学校教育，展现阳刚之气。对他们来说，阳刚之气是行为的界限。，事关生死。

东北文化应运而生。1990年代，赵本山的小品亮相春晚，成为春晚舞台的亮点。随后几年，在有关春晚的报道中，赵本山表演的小品、搭档是谁成为了核心秘密。

赵本山和他所代表的东北文化，正是符合北方人的性格，也符合此时此刻的现状。于是，小品、二人戏、电视剧、洗浴中心、烧烤等作为东北文化的载体，逐渐传播到全国。相当多的有影响力的演员和歌手也来自东北。

东北文化不能简单地归类为人们所说的底层文化和江湖文化。它的渊源很复杂，有些部分是领先的和创造性的。

东北人有相当一部分是游牧民族的后裔，也有相当一部分是越境者的后裔。这一切都决定了东北人的性格是一个热血的性格，热情好动，善于表演。东北的气候特点也决定了东北人一年至少有六个月不能从事户外生产。在此期间，它们被用于冬季避难所、娱乐和社交。因此，娱乐和社交是对的。对于东北人来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需求。

1949年后，东北作为重要的工业基地，建立了一大批国有企业。后来，这些企业响应国家号召，裂变迁徙到中西部地区，工厂工人也分散到全国各地。方言和东北饮食遍布全国。也就是说，中国人对东北文化并不陌生，也不会抗拒。1990年代以后东北文化的泛滥是理所当然的。

这种文化传播进一步增强了东北人的自信和文化认同，使他们愿意在任何地方坚持和呈现他们的文化生活。无论是在北京还是在三亚，东北人就是东北人，在语言、生活方式、饮食特点上都保留着以前的特点。

在快手的奖励分布图上，我们也可以清楚地看到，东北三省之间热衷于互相给小费，而其他省份则热衷于给其他省份提供单向奖励。打赏（甘肃用户喜欢打赏青海、四川主播），或者打赏全国人（京沪广电用户打赏全国）。这种来自东北人的互惠互利，彰显了强烈的认同感。

东北文化随着电视时代的兴起而兴起和传播。电视时代过去后，它很快找到了一种新的承载形式，那就是互联网。而快手和抖音是新时代的阶段性成果。

总之，快手山东北人未必是最多的，也未必是最活跃的，但一定是最有输出和创造力的。因为现阶段的短视频文化受到东北文化的影响，很多快手老手都在模仿东北人，成为东北人。

这种随时可以上车的方式，对于东北95后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他们要尽可能多地待在室内半年。

年轻人更懂平台算法，更愿意、更敢于坚持自己。对他们来说，“只要我不为难，就是别人为难”，哪有那么多害羞和不雅，东北年轻主播喜欢说的“没什么”就足以说明他们活得很好。心。只是东北这些目前年轻、“创意”的95后正在崛起，平台红利消退后该怎么办？

或许就如清幽所说，日日做，日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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